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一只老乌鸦叼着一只小老鼠从森林上空飞过,一不小心小老鼠掉了下来。小老鼠一抬头,看见一个人的脚。这是个奇人,能呼风唤雨,创造奇迹。
那人把小老鼠捡回茅舍,喂它饭吃,喂它水喝。小老鼠很幸福。
一天,小老鼠走出茅舍,看见附近有一只大猫,吓得立即跑回去,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那人问:“你怎么了?为什么浑身发抖?”
小老鼠“吱吱”尖叫着说:“我遇见一只猫,吓得要死。”
那人想了一下,说:“好,我让你永远不怕猫。你躺下睡吧,早晨醒来时,你就不是小老鼠,而是一只猫了。”
第二天早晨,小老鼠醒来,果然变成了猫。
“猫”心满意足地跑出茅舍。它打算舒舒服服地晒晒太阳,突然又看见猫。可怜的“猫”立刻忘记自己已经不是老鼠了,转头就往茅舍飞奔。
那人问:“你怎么了,谁又吓唬你了?”
“猫”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仍然怕猫,就说了谎话:“我在森林里遇见一条狗,它紧紧追赶我,我险些逃不回来。”
那人又说:“你躺下睡吧,等你早晨醒来时,就是一条狗了,再也不用害怕其它的狗啦。”
早晨,“猫”变成了一条大狗。它狂吠着向森林奔去,又发现了猫。猫也发现了狗,举起爪子,大声“喵——喵——”直叫,准备自卫。“狗”一听见猫叫,吓得魂不附体,又赶紧跑回茅舍。
“这回又是谁吓唬你了?”那人问。
“狗”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害怕猫,又说了谎话:“我遇见了一只老虎。直到现在,我还弄不明白,我是怎么从那可怕的老虎口中逃命的。”
那人说:“我让你以后再不用怕任何东西。你躺下睡吧,等你醒来时,就是老虎了。”
到了早晨,“狗”变成了老虎。
“老虎”大摇大摆往森林走去。忽然,它又看见了猫。猫也看见了它,吓得全身的毛都倒竖起来,脊背也耸成弓形。
“老虎”面对那只吓坏了的猫,以为它要来攻击自己,一转身,飞快地逃回茅舍,钻到一个小旮旯,瘫倒在地,缩成一团。
那人惊奇地问:“你怎么又浑身发抖?难道在森林里,还有比老虎更厉害的野兽吗?”
“老虎”用微弱的声音说:“有。”
“那是谁?”那人惊奇万分。
“是……是……是猫。”
那人全明白了,说:“胸中跳动着老鼠心的‘老虎’,还是怕猫的老鼠。好吧,谁有一颗老鼠心,就让它永远当老鼠吧。”
说着,他就把“老虎”变回了可怜的小老鼠。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