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眉毛、眼睛、嘴巴、鼻子、耳朵五种器官,各有各的能耐,各有各的灵气,有一天,它们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论,互不服气。
嘴巴对鼻子说:“人所有的食物、营养,都是通过我才被接纳的,我的功劳最显著。而你,有什么本领,位置竟然居于我的上面?”
鼻子哼了一下,说:“这你就不清楚了吧?我能辨香味臭味,只有先经过我的辨别,才能决定什么东西可以进到嘴里,什么东西不能进到嘴里,我的作用比你大多了,位置当然也就应在你之上!”嘴巴一时语塞,不出声了。鼻子越说似乎越有道理,似乎真的是自己功劳最大,于是它不满意自己居眼睛之下,它冲着眼睛说:“你有什么本事,竟然摆在我的上头?”
眼睛被激怒了,它瞧都不瞧鼻子一眼,说:“我能观察美丑,瞭望四方,人的信息有85%都通过我获得,慢说什么辨别香臭、接纳食物,那都只是小事情,跟我的能耐比起来,全部不值一提!我居你们之上,是天经地义!”说完,眼睛傲慢地往上一翻,发现有眉毛在自己的上面,于是它非常生气。眼睛对眉毛说:“喂,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竟然在我的上面?”
眉毛也不示弱,得意地一扬,说:“是呀,我为什么就偏偏高居你们各位之上呢?你们想想,如果把我摆在眼睛、鼻子、嘴巴之下,那可就滑稽了,那不知道整个脸该放哪儿啦!”
没想到,耳朵终于沉不住气了,它也说:“各位刚才的争论我都听见了。要论能耐,我决不在你们之下,要说功劳,我的功劳也不小。我耳听八方,辨别动静。说起来我最委屈,你们不管高低,总还摆在脸上显眼的地位,而我却连脸都上不了,我能服气吗?”
五官争位,正是那些妄自尊大、只顾争权夺利而不顾全局的人的写照。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