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峨嵋山一处摄影点,老板从山里捕捉了一只猴子来陪照以招揽顾客。猴子蹲在一根高1.5米的柱子上,脚上系了一根链条。它必须永远蹲在那儿,因为链条只有30厘米长,如果它跳下来,它就倒吊在上面了。它的尊容被摄进了无数的照片,同娇美的太太、潇洒的绅士和天真活泼的孩子为伴;然而领略峨嵋山风光的乐趣同它都是无缘的,它不过是一个柱子上的囚徒,严寒酷暑,日照霜落,它都只能在那儿忍受煎熬。
后来被一个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发现了。协会认为这是虐待动物,要求老板释放这只猴子。老板认为这是他养的牲畜,别人无权干涉。经过激烈的争执,老板提出除非他们出钱赎出这只猴子,要不他就继续这样经营。协会没有办法,只好接受老板的讹诈,用3万元的高价赎下猴子,让它返回山林。
当链条解开以后,猴子用惊疑的眼神望着这些陌生人,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人们送了它一挂香蕉,一把花生米,示意它回山林里去。他们还放了一挂很长的鞭炮,来庆祝它的解放。猴子摸摸它的被链条磨光了毛并且流着血的小腿,一颠一跛不好意思地走了。到了山林深处,它长叫了一声,不知道是悲哀还是高兴。
人们散了,山里恢复了平静。那天晚上,获得全胜的老板自然睡得香甜。黎明时分,听到窗外有什么动静,老板开门一看,发现那只猴子又规矩地蹲在原来的柱子上。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