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统治山林湖泊的鹰大王,很不满意青蛙们无拘无束、自由散漫的生活。于是,决定派水鸭去管束领导他们。
这个决定一经公布,青蛙们便纷纷表示不满。鹰大王显得很民主地说:“如果大伙儿认为水鸭不适合做你们的领导,那就请派一个代表来反映情况,说明理由吧。本大王一定充分尊重大伙儿的意见!”说罢,便飞到路边一根光秃秃的电线杆上去等待着青蛙们选出代表。
代表很快便选了出来,反对的理由也列举了十几条。然而,此时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却摆在了蛙代表的面前:怎样才能见到高高在上的鹰大王?
这时,水鸭衔着一根线绳飞来了。它对蛙代表说:“你不是想见鹰大王吗?请咬住绳子吧,我带你去见。”
于是,一个奇特的场面便产生了:鹰大王屹立在电线杆上,水鸭衔着线绳围着鹰大王盘旋,绳子下面吊着的是有满肚子话要说的蛙代表。
“你是大伙儿推举出来的代表吗?”鹰大王俯视着蛙代表用亲切的口吻说,“现在,就请你谈谈对本大王任命的看法和意见吧——如果理由充分,本大王一定收回成命。”
可是,蛙代表此时除了紧紧咬着线绳和干瞪着两只鼓鼓的眼睛之外,一句反对的话也不愿意说了——因为它很清楚自己这时的处境:如果一开口说话,等待它的将是怎样的一个结局。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