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乌鸦兄弟俩同住在一个窠里。
有一天,窠破了一个洞。
大乌鸦想:“老二会去修的。”
小乌鸦想:“老大会去修的。”
结果谁也没有去修。后来洞越来越大了。
大乌鸦想:“这一下老二一定会去修了,难道窠这样破了,它还能住吗?”
小乌鸦想:“这一下老大一定会去修了,难道窠这样破了,它还能住吗?”
结果又是谁也没有去修。
一直到了严寒的冬天,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大雪纷纷地飘落。乌鸦兄弟俩都蜷缩在破窠里,哆嗦地叫着:“冷啊!冷啊!”
大乌鸦想:“这样冷的天气,老二一定耐不住,它会去修了。”
小乌鸦想:“这样冷的天气,老大还耐得住吗?它一定会去修了。”
可是谁也没有动手,只是把身子蜷缩得更紧些。
风越刮越凶,雪越下越大。
结果,窠被风吹到地上,两只乌鸦都冻僵了。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