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伯愁是伯乐幼年时的好朋友。成人后,以磨面为生,本小利薄,小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整天愁眉苦脸,像根秋丝瓜。
这天,他从城里回来,却一反常态,笑逐颜开。
老伴惊诧地问:“你拣到宝贝啦,今天这么高兴?”伯愁说:“我在城里碰到伯乐啦,他答应送我一匹千里马!你算算,千里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一天能磨多少面?往后,咱们的日子不用愁了!”
老伴也听别人说过,伯乐善识千里马。丈夫这么说,她心里也挺高兴。
第二天一大早,伯愁就把家里那匹拉磨的黑马牵到城里去。中午,骑着一匹浑身像锦缎裹着似的枣红马回来了。他高高兴兴地对老伴说:“看见没有?这是匹千里追风赤兔马!我骑着它从城里回来,百把里路,不到一个时辰就到家了!”
奇怪的是,这匹赤兔马拉起磨来,并不比原来那匹黑马快多少,伯愁的日子还是不好过。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脸上又堆满了愁云。
“唉!世人都说伯乐善识千里马,我看他是徒有虚名而已!”伯愁长吁短叹地说。
不久,从城里回来的人说,伯乐在马市上又发现了一匹千里乌骓马。这匹乌骓马,很像伯愁家原来那匹拉磨的黑马。
伯愁听了,一个劲地摇头:“笑话!笑话!”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