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在荒郊野岭的一个地洞里,田野之神和他的几个孩子正准备吃饭。这里没有豪华的地毯,精美的桌布,有的只是旺盛的食欲。
一个浑身淋得透湿打着哆嗦的过路人为避雨一头闯了进来。众神请他一同吃这简单粗糙的饭菜。
他没谦让,一屁股坐下后,伸出手掌呵气来取暖;接着又向刚端上的不令人满意的汤中吹气。瞅着这情景,田野之神惊奇不解地问他:“客人,您这是何意?”
“这一次吹气是为了吹凉我的汤,而刚才则是暖我的手。”
过路人回答说。
“您可以走了,”田野之神说,“和您同住一起,将引起别的神不高兴,我想还是远离您这张既能吹凉又会呵热的嘴巴为好!”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