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梁朝时候有一家人家,一屋都是痴傻。有一天,父亲把儿子叫来说:
“你给我到集市上去买一顶帽子回来。我听别人说,帽子是套在头上的,要能装得下脑袋才行。你上集市去一定要找那样的帽子才能买。”
儿子按父亲的吩咐到集市上买帽子,他到处找,找到一个别人说是卖帽子的地方。掌柜拿出一顶黑色的绸帽给他,那帽子是叠着的没有打开,这个傻儿子看了半天也没找到能套下脑袋的地方,他放下绸帽就走了。接着,他又走了好多店铺,找了一整天也没见到他所想要的帽子。在他准备回家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个卖瓮的小店,里面摆放着一个个大口的瓮子,瓮子是空的,正好可以容得下人的脑袋。他想,这大概就是帽子了,于是他把瓮买回了家。
他的父亲也以为这就是帽子,将瓮拿起来往头上一戴,便连脸和脖子都套进去了,结果什么也看不见。这个傻父亲每次戴着“瓮帽”外出,鼻子在里面就被磨得生疼,而且被堵得气都很难出,憋得心里慌。然而,他以为帽子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他还是常常忍痛戴着它出去。久而久之,鼻子磨破了皮,生了疮,脖颈处也被磨得长了厚厚的茧。到这种地步,他还是不愿意把这“帽子”摘下来。只不过,从此以后,他每次戴上帽子就疼痛难忍,于是只好戴着帽子坐在家里,而不敢出外行走了。
戴帽子本来是为了使人更舒服一些,连这样起码的、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到,宁肯吃亏、忍痛也不肯向他人请教一下,当然只有吃亏到底。这也是那些既无头脑又执迷不悟的傻瓜的必然结果。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