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一条鱼被钓进渔篓之后,跳跃挣扎,大哭大闹。
渔篓中的其它鱼劝它冷静些,这条大哭大闹的鱼说:“我要找亲爱的钓鱼人,问个明白:他开始对我那么好,为什么现在又要把我放到这个倒霉的地方?”
渔篓中其它的鱼听了,感到愕然,便问大哭大闹的鱼,究竟钓鱼的人对它怎样好。
大哭大闹的鱼说:“钓鱼的人把那么香的好吃的东西给我吃,难道对我不好吗?既然对我好,又怎么把我放在这又闷又狭窄的地方受罪呢?”
渔篓里其它的鱼,无可奈何地苦笑说:“愚蠢啊,比我们还愚蠢!你只注意钓饵的美味,而不注意美味的目的。”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