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从前有个人,办事情很糊涂,从不动脑筋想一想,常做出些可笑的事情来。
有一次在暑天里,天气热得厉害,太阳挂在天上,毒毒地炙烤着大地,一刻也不肯停息。知了扯开嗓子拼命地叫唤:“热啊!热啊!”给人们心中又添一分燥热。这个糊涂人出门去办事,这么热的天,他却在头上扣了一顶毡帽。
走在半道上,这个人热得简直不行了。浑身上下的衣服让汗给浸了个透湿,头上更是不停地往下滚豆大的汗珠,连眼睛都睁不开。这人一边擦汗,一边四下里看,看有没有可以坐下来歇歇脚、乘乘凉的地方。忽然他遇到一棵大树,赶忙过去在树阴下乘凉。他想找样东西扇扇风,摘了片树叶,太小,不行;又抖抖衣服,衣服早湿透了,扇不起来。他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一把摘下头上的毡帽扇了起来,风果然大多了。
一个过路人问他说:“大热天的,你戴顶毡帽,难道不觉得热吗?”他听了,跟人家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懂什么!今天如果没有这顶帽子,我一定会热死了!”
戴着毡帽才是感到热的原因,这个人只知道毡帽可以当扇子扇风解暑,却没想到不戴毡帽就用不着要扇子了。我们可不能学他弄不清事物的因果关系,否则就会颠倒对于利弊的判断,做出蠢事。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