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甲和乙总爱在一起争论,为了一点小事情他们常常争得面红耳赤。加上这两个人都喜欢摆一点小聪明死钻午角尖,总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一天,甲问乙:“用铜铸成钟,用木头做成棒捶来敲打铜钟,钟就会发出洪亮的声音。你说这声响是由木头引起的呢,还是由铜引起的呢?”
乙想了想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由铜引起的。”
甲说:“何以见得是铜引起的呢?”
乙说:“如果用木棰去敲打墙壁,就不会有这铿锵的声响。敲打铜钟就发出这洪亮的声响,可见这声响是由铜发出的。”
甲不同意乙的看法,他说:“我看不是铜引起的声响。”
乙问道:“那你又凭什么说不是铜引起的呢?”
甲说:“你看,如果用这木棰去敲堆积着的铜钱,就听不到什么声响。这铜钱不也是铜吗?它怎么就不发出声响呢?”
乙反驳说:“那些铜钱堆积在一起,是实心的,当然没有声响。钟是空的,这声音是从空心的器具中发出的。”
甲又不同意乙的说法,甲说:“如果用泥或木头做成钟,就不会发出声音来。你还能说声音是从空心的器具中发出来的吗?”
……
甲和乙就这样没完没了地争个不休,到底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他们终究也没理出个头绪来。
其实各种事物的属性,是由多种因素决定的,如果我们只抓住一点,孤立地片面地看问题,并进行简单类比,那只能引出荒唐可笑的结论来。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