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从前,在一座城市中,有两个市民为不同的意见而发生争论。一个人贫困而有学问,另一个人富有但十分无知。富翁想贬低穷人,他认为一切聪明人都应该尊重他,说不尊重他的人就是傻瓜。但人们觉得没有道理去尊重一些没有价值的财富。
“我的朋友,”富翁对聪明人说道,“你觉得自己应该受到别人的尊重,但请你对我讲,你举办过宴会没有?你这种人,断文识字又顶什么用?你们总是住在顶层的亭子间,一年四季所穿的衣服既无区别又没有变化,你的仆人就是随身的影子。我们的国家倒真需要像你们这种不需花费多少钱的人呢!不过要我说,只有多花钱过舒坦日子的人才会促进社会的发展。老天在上,只要我们使劲花钱享受,才能保证手艺人、卖货郎、做裁缝的、做佣人的,还有你们这些把自己拿不出手的作品送给银行家的人有饭吃。”
这些极为狂妄的大话深深地刺伤了聪明人的心,有学问的人有满腹道理可反驳富人,但他不愿与他多费口舌。以后发生的战争报了这一箭之仇,而且比任何的反驳或讽刺效果都妙,战争摧毁了富翁和穷人的住宅,两人都背井离乡离开了家。没文化的富翁已沦为乞丐遭人唾弃,而贫穷的文化人仍受人尊重和款待,他俩之间的争端也就划上了一个句号。
因此可以这么说,随便傻子如何贬低知识的价值,学问经得起考验,价值与日俱增。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