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空中的皇后鹰与喜鹊玛尔格从草原上空飞过,它俩无论从什么方面,包括性格、谈吐、情趣乃至服饰都截然不同,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使两者在这偏僻之处相遇了。喜鹊很惧怕,幸好老鹰已用过餐,而且吃得相当饱。喜鹊为讨老鹰喜欢,就建议道:“让我们结伴而行吧,就是统治宇宙的朱庇特,也经常有烦恼的时候,大家一路同行,您就不会感到寂寞。路上可以聊聊天吗!”为了讨好鹰,绕舌的喜鹊没完没了的说开了,它东家长、西家短,什么都评论到了,就像贺拉斯的《书信集》中提到的维尔特聿斯·梅纳那样,说长道短好坏兼评,信口开河,滔滔不绝,但这人要与喜鹊比,那也是小巫见大巫。
喜鹊提醒老鹰注意这,提防那,边说边跳,手舞足蹈,它可真称得上是个好密探,可惜所讲的事情并不惹人喜欢。老鹰忍无可忍,生气地对它喝道:“你还是在你原来的地方待着吧,你这宝贝,一个耍贫嘴的,分手吧!在我们的宫廷里,你这长舌妇能作何用?这真是一种不能再坏的性格了。”玛尔格听到此话,明白自己的处境不妙,赶紧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了鹰。
侍候君王并不如人们想象的那么潇洒容易,这种荣誉时常伴随着种种忧虑。告密者、挑拨之人、衣冠禽兽,人人心怀小九九,时间一长,必定令人生厌,就像喜鹊一样变幻黑白羽毛,在官场上总是随机应变,见风使舵。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