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一天清晨,刚下过雨,一只螳螂趴在树上喝露水,忽然看见树下道路的路面上陷下去一个大坑,这个坑真大,足可以掉下去两匹大马。螳螂心想:糟了,这么大的坑,如果待会儿谁的车从这里过,肯定要出事的。
正这么想着,一辆疾驰的马车过来了,还没等螳螂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那辆车就“轰”地一声颠覆了。
于是,螳螂大声叫喊:“出事故啦!”可是周围一点回音都没有,螳螂急得没办法,只好从树上爬下来。
这时,远处又传来了车轮声,螳螂更是急得满头大汗,他几步跳到大坑前边的不远处,横在道路中间,伸开双臂,大呼:“停车,快停车!”
可是,赶车的人和乘车的人看到此情景,不仅不停车,还都一起嘲笑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后面发生的事,其结果不言而喻。只是再往后,人们谈到螳臂当车的义举时,都不愿承认螳螂的高尚、勇敢和悲壮,却仍将他当作嘲笑的对象。
历史竟是这样的不公。究其原因,无非是螳螂太渺小,人微言轻,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虫儿,怎么可以去纠正赶车人和乘车人的错误呢?要知道,那个时候,能坐马车的人,可都是有相当身份的人。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