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在那高耸入云的大树上,有好几片叶子慢慢地发黄了。黄叶毅然和树枝告别。树枝对黄叶说:“我们在一起相处很久了,你为大树的繁荣做了那么多工作,在这个高位上享受荣耀是合理的嘛,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呢?”
黄叶温和地说:“我现在胜任不了以前的工作了,何必还占据这个位置呢?应该让新的嫩叶来代替我。”
终于,一片片黄叶从树枝上飘落下来,化作肥料,贡献给大树做营养。
冬去春来,大树的枝头上渐渐地又长出来了一片绿叶,没过多久,整棵大树又变得郁郁葱葱起来。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