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我决不会说这样的话:“这算不了什么事,一个跳水自尽的女人。”应该说这是一件大事。女性太值得我们怜爱了,理由是她们使我们的故事里要讲到一位在河水中寻短见的可怜的女人。
她的丈夫四处寻找她,以便在这不幸的事件中尽到自己的责任,并料理后事。他来到这条发生不幸之事的江边,在此地散步的人还不知道发生过事故。丈夫问他们是否看到妻子的踪迹。一个说:“没有见到,但你可以顺着水流到下游去寻找。”
另一个人却说:“不,别顺着水流,你最好还是往上游走。一般情况下,江水会顺着水流把她带到下游,但是她那爱闹别扭的性格,却会使她漂到河水的上游。”
这个人说笑话也真不是时候。至于说到爱闹别扭的性格,也许他说的话还真有点儿道理。但这种性格可能是女性的缺点,它会贯穿女人的一生,假如条件允许的话,别扭很有可能也要闹一生呢。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