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小蜜蜂忙忙碌碌地在花丛中飞来飞去。
一只乌龟慢腾腾地抬起眼皮,瓮声瓮气地问:“小姑娘,你在干什么呢?”
小蜜蜂说:“我在采集花蜜呀。”
乌龟又问:“采集那些黏糊糊的玩意儿有什么用呢?”
小蜜蜂答:“把它酿成蜂蜜呀。”
“酿蜜?你的身体这么小,那要采多少花,才能酿出一滴蜜来呢?”乌龟大为惊讶。
“可多啦!”小蜜蜂说,“我一天外出采蜜四十多次,飞行五六万米,采四五千朵花,就能酿出半克蜜来!”
“乖乖!飞那么远的路,采那么多花,该有多累呀!”乌龟啧啧连声。
“不累。而且回到蜂房以后,我们还得把采集的花朵甜汁吐到一个空蜂房里,到了晚上,再把甜汁吸到自己的蜜胃里进行调制,然后再吐出来,再吞进去,反反复复一两百次,最后才能酿成香甜的蜂蜜。”
小蜜蜂说这话时充满了自豪,乌龟却像听天书一样,觉得不可思议。他瞪大眼睛想了想,又问:“你们这么辛苦,一定会影响自己的寿命吧!请告诉我,你们一般可以活多长时间?”
小蜜蜂说:“大约一个多月吧,最长的可以活五六个月呢!”
小蜜蜂好奇地问:“这一百多年来,您都做了些什么事呢?”
乌龟说:“做什么事?静养呗!据说,现在,许多人为了延年益寿,都在学我们的静养功哩!”
这回轮到小蜜蜂吃惊了,她直率地问:“活着不做事,活那么久干吗呢?”
“干……呃……为了……”乌龟语塞了。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