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猴子和豹都在闹市里演出挣钱。它们分别在自己的演出地旁张贴了一张海报。豹子的海报是这样写的:“先生们,上流社会最能知道我的才能和名望,国王就十分地欣赏我,即使我死去,他都十分愿意用我的皮去做一只手笼。我的皮毛色彩绚丽,上面有许多的斑点和红色的斑纹,变幻万千。”当然,大家都喜欢这斑斓多姿的色彩,于是就一睹为快。但演出很快就可看完,大家也就准备散去。
这时猴子在一旁开了腔:“劳驾捧场,请到这边来。先生们,我会玩上百种戏法,大家多次谈到过这种变化多端的手法,我邻居豹子的变化仅在它的身上,我的变化则在思维里,行动中。你们的剧中人基尔,它是贝尔特朗的侄子和女婿,当主教大人在世时,它也曾是主教的猴子。现在它们一行人马,足足装了三艘大船,新近刚到这座城市,特意来进行交流。你们将看到猴子跳舞,打旋,钻圈,耍各式各样的把戏,所有这一切只需付六个白郎,哦,不要这么多,只要一个苏。要是你们不满意的话,我们会到各位面前把钱还给您。”
猴子说得很在理,我们喜欢的不单是外衣的各种款式,更是思想的丰富多采。思想的丰富让人情趣盎然,而前者却使人过了一会儿就兴味索然。啊!那些达官显贵和这只豹子没什么两样,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仅有其华丽的服饰而思想空空罢了!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