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笨人,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动脑筋、不加思索,常常做出一些糊涂事来惹人家笑话。
有一次,他在家里熬一锅菜汤。熬得差不多了,他想试试咸淡合不合适,就用一把木勺舀了一勺汤出来尝。这人喝了一点汤,咂了咂嘴巴,觉得似乎淡了一些,就随手把装着剩汤的木勺放到一边,抓了一把盐撒到锅里。这时,锅里的汤已经加上盐了,而木勺里的汤还是原来的汤,他也不重新舀上一勺,又拿起原来的那勺汤来尝。尝过以后,他奇怪地摸了摸脑袋,又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说:“咦,明明加过盐了,这锅汤为什么还是这么淡呢?”
于是这个人就又抓了一把盐放进锅里,但他还是没有觉察到自己究竟在哪里出了差错,仍旧还是去尝勺里的汤。勺里的汤自然还是淡的,他就又以为锅里的汤盐还是不够,于是又往锅里拼命加盐。
就这样,木勺里的汤始终没有更换过,他也重复着尝一口汤、往锅里加一把盐的过程,也不停下来想一想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一满罐盐经他这么一折腾,已经见了底了,可他还挠着头皮,百思不得其解地想:今天真是活见鬼了,为什么盐都快要加完了,锅里的汤却还是咸不起来呢?
这个笨人实在是办了一件傻事,通过没有加盐的汤来评定加过盐的汤。事物总是发展变化的,我们若总是通过相对僵化的局部来判断全局的情况,又和这个笨人的错误有什么两样呢?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