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清晨,在山中,一条河流静静地流淌。
有一只苍蝇在河面上方飞旋,离河面仅差几厘米。水中有一条小鱼,它想,如果苍蝇再飞下来两厘米我就可以跳起来吃掉它了。在岸边潜伏着一只熊,它心里想着如果苍蝇飞下来两厘米,那条小鱼就会跳起来吃掉它,而我就可以冲过去好好地享受一顿美餐了。在河流附近,一个猎人正藏在高高的草丛里,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想着如果苍蝇下降两厘米,小鱼就会跳起来吃掉它,熊就会跑过去抓住鱼,而我就可以一枪击中那只熊。
在岸上的一个洞口处,有一只老鼠。它想着如果苍蝇下降两厘米,小鱼就会跳起来吃掉它,熊就会跑过去抓住那条鱼,而猎人就会站出来向熊射击,而我也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拿走他袋子里的奶酪了。这时,在附近的一棵树上,蹲着一只小猫。小猫想:如果苍蝇下降两厘米,小鱼就会跳起来吃掉它,熊会跑过去抓住那条鱼,而猎人就会站出来向熊射击,而那只老鼠就会跑出来偷奶酪,那样我就可以快速地抓住它了。
大家心里都美滋滋地,满怀期待。突然苍蝇下降了两厘米。早有预谋的它们立刻按计划行动起来。鱼跳起来吃掉了苍蝇,熊冲出来一口将鱼吞进了肚子,猎人站起来向熊射击,然而一声枪响打破了所有的宁静,老鼠吓得忘记了奶酪,而猫也忽然失去了平衡,从树上掉了下来。
当我们紧紧盯着人生的诱惑在心中做着自认为完美的计划时,我们常常会忘记一声“枪响”所带来的一连串的恐慌。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