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樵夫在山上砍了一堆柴,柴堆旁放了一根扁担,扁担上挽了一盘绳子。
柴对扁担说:“你长得好帅耶!又直又光亮。”
扁担说:“你过奖了,其实你也不错,不过没经过加工,你这是原生美,说不定将来还会被加工成比我好得多的器具呢!”
“借你的吉言。”柴看了一眼绳子说,“你身边那细小的家伙是啥呀?”
扁担说:“那是绳子。”
柴说:“哦!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软的软骨头,连腰都伸不直,难看死了。”
绳子听了笑笑说:“少见多怪了,等一下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樵夫用绳子把柴紧紧地捆了起来,用扁担挑上柴下山了。一路上柴被捆得疼痛难忍,心想:这不起眼的绳子能把我捆成这样,真是个意外呀!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