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舜摄政的时候,洪水愈来愈大,那是共工的后代、继任水神共工二世在推波助澜。
大水铺天盖地,老百姓有的在大树梢上像鸟儿一样筑巢,有的在山顶洞里象野兽也似穴居,有的干脆在木筏上安家,随着水流东漂西荡。飞禽走兽游蛇也无处藏身,来和人争抢地盘。衰弱的灾民既要忍受饥饿、疾病和寒冷的折磨,还要随时随地提防毒蛇猛兽的侵害,那悲惨绝望的日子,是多么可怕啊。
天上众神,对于天下万民所遭受的苦难都无动于衷,惟有黄帝的孙儿、骆明的儿子白马神鲧真心哀怜难民。他听说天国宝库里藏有一团能无限膨张、生长不息的泥上叫做息壤,便使个障眼法儿骗过看守库房的三头神犬,窃走神土,私下凡界,替人民堵塞洪水。
神奇的息壤化作万里长堤,汹诵澎湃的洪水被挡在堤外,没法肆意逞凶,堤内的积水也在泥土中干涸,逐渐消退无踪,呈现于眼前的是一大片起伏的原野。住在树梢上的人民从窠巢里爬出,住在山岗上的人民从洞窟里爬出,住在木筏上的人民从板棚里爬出,他们枯瘦的脸再度展露笑容,他们绝望的心再度充满希冀,他们要在多灾多难的士地上重建新的基业。
好景不长,息壤遣窃的事很快让统治全宇宙的天帝发觉了。天帝痛恨白马神鲧竟敢藐视他的权威擅自行事、偷盗宝物,毫不犹豫地宣判鲧的死刑。祝融的后代、继任火神祝融二世驾着烈火战车,擎着火焰枪,在羽山杀害了鲧,收回了息壤。洪水重新泛溢,人民在寒风与苦雨中哭泣,他们的眼泪是为不幸的鲧而洒,是为多难的自己而流。强良
白马神鲧被杀死在荒凉潮湿的羽山,他壮志未酬,心不死,魂不散,尸体历经三年的风吹雨淋也没有腐烂。他的肚子里还孕穹着新的生命,他希望新生命去完成未竟的事业。新的生命在父亲腹中生长、变化,啜吸着父亲的心血和精魂,他的能量己远远超过了父亲。
鲧死而不腐的秘密让虎首人身、四蹄长胫、衔蛇操蛇的强良知晓,他疾赴天庭向天帝汇报。天帝生伯僵尸作怪,传令祝融二世携吴刀下凡将鲧分尸。祝融二世至羽山操吴刀剖开鲧的胸腹,但见伤口裂处光芒隐约,惊愕间,裂口爆开,一位伟丈夫自鲧的腹中缓缓升起,美丽,慈悲,遍身有大光辉,他就是鲧的儿子,伟大的禹。救世的使命催迫着,众生的哀鸣催迫着,他没有时间去度童年、少年。
这时,鲧被剖腹的尸体也化作一条黄尤。跳入羽山下的羽渊。它只是一条平凡的龙,它全部的精、气、神都已传给了儿子。黄龙悄悄蛰伏在渊水深处,它存活的唯一意义,就是要亲眼看到儿子继承父业,把天下万民从洪灾劫难里拯救出来。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