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春天,一棵植物从地面长了出来。它伸展出它的叶子,四处观看,为其生命感到欢欣鼓舞。
“要长大!”植物说,“要漂亮,要让那些看到我的人都眼睛发亮,这才是生活。它的给予者应该给予赞许!”
不久,植物长出花蕾并开了花,鲜花很可爱,发出香甜的气味,男人们都很开心地摘下这些鲜花。
“真好!”植物说,“将美和芳香送往世界各处,让世界多一点甜蜜,这才是生活。它的给予者应该给予赞许!”
秋天来了,植物孤独地站在那里,但很平静。“花不可能永远绽放不败!”它说,“一个人只要做了他能够做的事情,即使很微小,他也是整体的一部分。”
日子一天天过去。有一天,来了一位草药采集者,将植物的绿叶剪下来。“这些叶子可以治疗瘀伤,”他说,“如果蒸出汁,服用可以治好内伤。”
植物听到这番话很高兴。“治病!”它说,“这比让人们的眼睛发亮还要好。它的给予者也应该给予赞许!”
现在到了冬天。干枯的植物茎杆竖立在田野里,被霜冻裂了,仅存的几片叶子已经变枯黑,依附在它的上面。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植物说,“一切东西都是一定有一个终点的。”
但是,这时来了一位可怜的人,他被冻得浑身发抖,所以就将干枯的植物茎杆带回家,切成碎片,将这些碎片放到他那空荡荡的炉灶里,然后点燃它们。哦!干燥的植物茎杆炸开变成火焰,开心地燃烧起来,让整个房间充满了光亮和温暖。
“这就是死亡吗?”植物说,“所有这一切的给予者都应该给予赞许!”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