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某一天,有人把一条鲜活的大鱼送到郑国子产的府上,以表达对这位卿相的恭敬。豪门大户平时并不缺一顿饭菜,所以子产便叫一个小吏把鱼放到池塘里养起来。
相府池塘里的鱼虽然很多,但并不是一个小吏所能轻易享用的。这次小吏见鱼就在手里,便悄悄拿回去煮着吃了。
事后,小吏报告子产说:“我已经把那条鱼放到池塘里去了。您猜怎么着,那鱼刚一入水,呆头呆脑,稳不住身子。我当它是活不过来了。可是没过多久,鱼就缓过气来,甩了甩尾巴,一头钻进深水中去了。”子产高兴地说:“好、好!这正是我们常说的‘如鱼得水’。它找到合适的去处了。”
小吏见谎话没有被识破,从子产那里出来时很得意。他自言自语地说:“都说子产很聪明,我看有点言过其实。鱼已经被我煮着吃了,他还以为正在池塘里欢着,嘴上不住地说什么‘找到合适的去处了’。难道这合适的去处竟然是我的肚肠吗?哈、哈!真有意思。”
子产能在郑国被人称为一个贤相,必然具备一定的才华。他被小吏所蒙骗的事实说明,一个有才学的人虽然难以被不合情理的话所蒙蔽,但不等于说他不会被合乎情理的话所欺骗。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