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为官为民
曹叔远任京官时光明正大,直言不阿,为官地方时勤政廉洁,多有建树。他知遂宁时,营卒苦于军饷被侵克,相率作乱,局势十分紧张。他即禁止乱兵扰乱百姓,并进行耐心细致的疏导,终于使事态平息。人们都称他为:“江南来的好官员”。他在任潼州提刑时,与州牧李公植一道,克服种种困难,修复潼州府城,使该城的防卫得以加强,“捍护成都一路”,叶适为之作《潼州府修城记》。他在知袁州时,减赋税兴学校、惩嚣讼、浚李渠,使当地得以大治。特别是修李渠功绩尤大。李渠自唐宪宗元和四年(809)至宋理宗宝庆二年(1226)的四百多年中,因未及时疏浚,堵塞十分严重,水旱灾害频繁。曹叔远发动群众,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浚疏。袁人相庆,并刻《李渠志》,详细写明沿渠所经山川地形,水势的高低、大小、险易,离江的远近、曲折,以及某处宜疏,某处宜凿,某处宜堵,某处设斗贮水,某处用桥以便往来,某处用减少沟若干,某处用接水沟若干,都一清二楚,为以后水渠的维修提供依据,李芳春作《重修李渠记》。
嘉定六年,曹叔远回乡,邀请家乡的耆俊以文相会。当时叶适亦正家居,一年中多次登门拜访,两人从容讲贯义理实学,相交至深。次年七月,叔远赴湖北漕幕,叶适作《送曹叔远》云:“曹子苦心怀百忧,古人远矣思同流。平生未得雄豪力,今日便肯卑微休。麻源洞里琼叶雨,南草市上芦花秋。十年老语为谁了,西望沧江空白头。”记叙了他们的共同遭遇,抒发了他们的深情厚谊。
尊师辑遗
曹叔远十分敬重其师陈傅良,陈傅良去世后,他不辞劳苦,至嘉庆五年,辑成其师遗著《止斋文集》51卷,使其经国之学得以后传。并在序言中满腔热情地歌颂了先生的经国大业:“深抱大业,至于化裁,推行不动声色,使人回心而向道者,其纲领条目,靡不该具”,“其任重道远,终老未曾一日敢忘于斯焉”。他高度评价了先生一生功绩,“呜呼,盛矣,邹鲁之统绪,河洛之承续,千载以来,不知其能几见也。”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