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据明弘治《衢州府志》载:“江纬,字彦文,常山江村人,宋治平四年(1067)同弟江南迁居开化花园门一带),娶妻余氏。元祐初(1086)创书堂于华川黄泥岭下,其侄少齐、少虞、江汉皆从受业,若负笈踵门而至者(背着书箱来求学的)有汪藻、程俱、李处权、赵子昼七人。”数年后,“元符三年(1100),纬以太学内舍生上封事召对,赐(进士)第,任缙云县令,政和七年(1117)授太常寺少卿,改除宗正少卿,出知处州。宣和四年(1122)除直秘阁,知洛州。”随他学习的年青学子,也都相继进士及第,步入仕途。因为他们七人的文章气势磅礴,时人称为“文中虎”,故“擢科显仕后,遂匾(江纬)的讲学之堂曰七虎堂。”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