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刘景晨能顺应时代的要求而不断进步,他毅然拒绝曹锟贿选,在永嘉县城闹米风潮中仗义执言,出席叶芳将军决定温州和平起义的会议并慷慨陈辞,“冷眼总能明黑白”,“风骨眣眣晚更坚”,不愧为有抱负、重气节的一代文化人。
同时,刘景晨又是二十世纪浙南教育学术事业的有功之臣。他早年投身新式教育活动,参与筹建温处学务分处;民国初年缙云知事任上关注新学制工作;抗战胜利后为捐充城区小学教育基金举办书画义卖。尤其是弘扬永嘉学派经世致用的优良传统,在乡邦文献整理和文物保护方面作出不可磨灭的贡献。饮誉学界的《敬乡楼丛书》,一至四辑内有三辑即由他经手校点行世;孙诒让参纂的光绪《永嘉县志》,是他倡议补刻;不负众望的永嘉区征辑乡先哲遗著委员会是他率先发起;而抗日战争后期开办的永嘉县修志局,他身为总纂,苦心孤诣,奔走操劳,尽管“遭寇迁徙,遂无成业”,但精神长存天壤之间。新中国成立之后,他以古稀之年出山主持温州市文物管理工作,业绩昭彰,同样令人肃然起敬。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