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安焘在11岁时,不愿意和一块儿上学的小孩玩,听说有一位老先生在家里收学生,就去拜师。先生说:“你刚刚会朗诵几篇诗,还不足以跟我学,如果要学,就当众试诗一首,选中了才收你。”安焘面无难色。诗成,在诸生之上,由此安焘开始出名。
安焘登第后,初在蔡州任观察推官,至太常丞、主管大名府路机宜文字。后经欧阳修推荐,为秘阁校理、判吏部南曹、荆湖北路转运判官、提点刑狱兼常平、农田水利、差役事。当时刚兴新法,官员奉命行事或者迎合求进。有关的公告日夜不停的下发,安焘心平气和地奉行新法,神宗见其仪表堂堂,便调来身边修起居注。
元丰初(1078左右),高丽国又和大宋建立了外交关系,朝廷假装任命安焘为左谏议大夫去访问高丽国。高丽国热情招待,比招待契丹使节的礼数还要多,并且派人对安焘说:“我国大王对待使者很恭敬,确实是出于诚心,不像接待契丹使者是为了免除边患。”安焘笑答说:“尊重中华民族,愿意和大国交往,礼节都应该一样,不能因为很少来礼节就格外隆重。朝廷与辽国建立友好关系已经好久了,难道还会在此计较礼节的厚薄吗!”出使回来后,神宗皇帝认为安焘彬彬有礼。便将原来假授的官职授给他,兼直学士院。
安焘在审刑院任职时,处理了历年积压下来的五百余件疑案。后求知陈州,还朝后为龙图阁直学士、判军器监。
安焘奉命招待辽使。在郊外设宴,契丹使者不让他的随从分开坐在庑殿的周围,双方争论了许久,使者无言以对。等外交仪式结束,安焘分别接见来访者时,契丹使者又不让随从移动,契丹使者一人进入,其余人都坐在门外,安寿亲自出去请,对方开始觉得羞愧后悔。等到告别那一天,他们又一切遵从礼仪。还说小事不必计较,安焘说:“契丹族喜欢试探别人,这种苗头可不能助长。”不久安焘被任命为三司使、改任户部尚书。元丰六年(1083),任命同知枢密院事。
西夏人前来诉苦,诚恳地请求还给他们被宋侵略的疆土。安焘言道:“如果不是要害之地,给他也没什么。可是要知道:羌人贪得无厌,应当让他们知道我国是宽恕对方而息兵,不应当让他们产生我们不想用兵的感觉。”哲宗继位,又议起此话题,中书、枢密二府都想放弃熙河。安焘则坚持说:“自灵武以东,都是中国自古就有的土地。先帝建立的武功,如今无故放弃,岂不是让外夷看不起我们吗?”于是决定只把葭芦等四寨归还给西夏。
宣仁太后担心国家费用不足,下决心裁撤不必要的开支,宗室人员的供奉也在其中。安焘劝道:“陛下虽忍痛削抑外家,以显示大公无私,然此举重大,不可不深思熟虑。”太后幡然醒悟,便停止。
黄河改变河道向北流去,宰相建议水官商议此事,一定要让它回到原地并向东流。安焘觉得黄河流入泺淀,时间长了泥沙沉淀,河道变浅,黄河地区就没有天然屏障可以防御敌人了。就说:“黄河虽然屡次改变河道,但是都在中部地区,所以京师北面有黄河作为北边界。今天河水决口向西,而河尾就更加偏北,长期下去,就将把南岸北移,慢慢就属于敌人界内了。他们要是在河上建桥梁,派兵驻守,虎视眈眈,对我们就不利了。如今水官的议论,不过是从地形出发,考虑费用;而那些献计的大臣,不从根本上考虑问题,只是为了便于治河,把国家置于险境而浑然不知。决不是良策。”皇帝虽然认为他言之有理,但面对议论和浩繁的开支,也无可奈何。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