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景泰(明代宗朱祁钰 年号)年间,刘宣(江西吉安人)随军驻守在京都龙骧卫,替卫使喂马。他利用空闲日夜在马房中读书,卫使起初不知道。一次,刘宣偶然与一塾师谈论《春秋》,塾师惊叹他的学业优异,就把这情况告知卫使,卫使便厚待他。不多久,刘宣参加科 举考试,发榜考中了解元。开科取士时,文恭公刘铉任主试官,读了他的文章感到很惊奇,说此文必定是隐居山林、上了年纪的读书人的作品,等到拆开试卷才知道是刘宣的文章。从此,刘宣才开始被人们所 赏识,而刘铉善于识别人才的名声也更加大了。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