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为文长于纪事,尝取三国时事撰写汉本纪、列传,附以魏、吴载记,成《续后汉书》73卷。刊定《三国志》时,对旧史之讳而不书,或失实、或近见于异代之史者,均为之校核更定;或一事数说,必参订使归于一;或有论著,系于各篇之后,名《训志》。论是非疑似,抑扬予夺。临川危素称其“立义精密,可备劝讲”。朝廷取其书置宣文阁。
又感于宋之亡国,史籍只记载殉国的将相大臣,而低级官吏、士卒、妇女之殉节者,多不加著录,于是遍访故老,旁采笔记野史,广泛搜集资料,写成《宋季逸事》。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