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温彦博担任吏部侍郎,候选官员裴略没有得到任用,裴略就对彦博自我推荐,说自己善于嘲讽。彦博就让他嘲讽大厅前的一从竹子,裴略说:“竹子,冬季不肯凋零,夏季也不肯盛放,肚皮里不能容纳国家的有志之士,皮外何必生枝节。”温彦博又让他嘲讽屏墙,裴略说:“高下有八九尺,东西有六七步,突然的立在厅前,多少遮挡了贤士的道路。”温彦博说:“你这话似乎针对着我啊。”裴略说:“这已经是扳了您的肋骨了,何止是伤到了您的胳膊!”彦博感到十分惭愧,给了裴略官位。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