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在学术上,费密以汉儒为宗,力倡实学,反对宋儒空虚疏狂的积习,对其抹煞汉唐诸儒的功绩表示异议。费密肯定汉唐诸儒在学术上的成就和贡献,对宋明理学的“道统论”进行深刻的批判,在开创清代学风上起了“导夫先路”的作用,在清代学术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
费密学识渊博,诗文亦颇有建树。他继杨升庵之后为中华和巴蜀文化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他的诗题材广泛,法度谨严,“以深厚为本,和平为调,以善寄托为妙,常戒雕巧快心之语”。清初蜀中谈诗者,首推费氏为大家。费密与遂宁吕潜、达川唐甄合称“清初蜀中三杰”。费密的诗现存55首,大多抒写亲身经历,感情真挚,意境深远,文笔清新,朴实自然。他的《朝天峡》一诗深受当时著名学者兼诗人王士祯的赞赏,称其中|“大江流汉水,孤艇接残春”两句为“十字堪千古”。1958年,毛泽东主席在成都会议期间,所圈阅唐、宋、明朝人歌咏四川的一些诗词中,就有费密的《朝天峡》。费密之子锡琮、锡璜也都以诗文著名于世,锡琮有诗集《白鹤楼稿》,锡璜有《掣鲸堂诗集》和《贯道堂文集》。
费密生逢战乱,长期寓居江南,不能回归故乡,曾请著名画家石涛绘《繁川春远图》寄托乡思。故乡人民也没有忘记这位先贤。清道光八年(1828),新繁知县马裕霖在新繁城南建费公祠,1922年,新繁知事刘咸煊将费公祠移建于东湖,扩大规模,更名“四费祠”,以纪念费氏四代六位乡贤。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