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当时,正是宋朝危亡之秋,炎午跟随丞相文天祥起兵勤王,颇多建树,深受文丞相器重,本拟留军重用,炎午因父死未葬,母又病危,是以辞谢而归。
后,闻丞相兵败被俘,炎午作生祭文以励其死,既历陈其有可死之义,又反复阐述古今所以死节之道,激昂愤发,约千五百言,忠肝义胆,凛然如秋霜烈日。
及至文丞相英勇就义,炎午又痛苦撰文以祭。不久宋亡,世移运改,因痛国家败亡,改名炎午,终身不仕。
奉母至孝,三十年如一日。母殁,守墓三年,不再远出。所著有《吾汶稿》、《梅边稿》。
明朝嘉靖年间,受祀大忠祠。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