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唐朝有一个和尚,号圆泽,对佛学有高深的造诣,和他的朋友李源善很要好,有一天,二人一同去旅行,路过一处地方,看见一个妇人在河边汲水,那位妇人的肚子很大,已经怀孕了。圆泽指着妇人对李源善说:“这个妇人怀孕已经有三年了,等待我去投胎,做她的儿子,可是我一直避着,现在看见她,没有办法再避了。三天之后,这位妇人已经生产,到那个时候请你到她家去看看,如果婴孩对你笑一笑,就是我了。就拿这一笑作为凭证吧!再等到第十三年那一年,中秋的月夜,我在杭州天竺寺等你,那时我们再相会罢。”他们分别后,就在这一天夜里圆泽果然死了,同时那个孕妇也生了一个男孩子。第三天,李源善照看圆泽的话,到那位妇人家里去探看,婴儿果然对地笑了一笑。等到第十三年后的中秋月夜,李源善如期到达天竺寺去寻访。刚到寺门口,就看到一个牧童在牛背上坐看唱歌,道:“三生石上旧情魂,赏月吟风不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常存。”
现在一般人凡是比喻有特别的缘份。或朋友闲在一种偶然的机会里或特殊的环境中相识,成为知己,又能够帮助自己的,就以“三生有幸”来称誉。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