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小鸡娃体态笨拙而又轻盈,走起路来像是在滚动,又像是在弹跳。
各家的鸡都来了,啊呀呀,红背心,绿尾巴,黄裤腿,羊蹄花,等等,挤挤嚷嚷一大片,像数不清的活蹦乱跳的鲜花。它们有的拍拍翅膀,在禾坪里赛跑;有的互相叩叩嘴,像多年不见面的老朋友一样。有的啄一口菜叶,喝一口水,口里唧吧唧吧,还假充斯文哩。
这几只小鸡绒乎乎的,羽毛短短的,密密的,一个个像小棉花团似的。
等打开鸡窝门,你看吧,这帮挣命的鸡,一点也不像鸭,不是谦让地文质彬彬地依次而出,而是挤挤擦擦,连飞带叫,各奔前程似的逃了。
鸡吃了虫子,食袋子鼓得像小皮球,走路都摇摇摆摆的了。你看那些母鸡,脸巴下红红的,挺着大肚皮,"咯嗒咯嗒",爬到草窝窝里生元宝去了。
看鸡抢食的作风,令人厌恶,前蹬后刨,左挤右踹,唯恐自己不能独吞似的贪婪的心肠暴露无遗
邻家的公鸡逃走了,我家的公鸡却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看起来活像一个凯旋的将军,在院子里不断地兜圈子,显威风。
大公鸡的冠子红通通的,像顶着一朵红花,嘴巴下的肉瘤耷拉着,像挂着一对耳环。
远处传来一片鸡啼之声,此起彼伏,一唱百和,恰似一支清新的晨曲,正在迎接着黎明的到来。
大公鸡身上长满油亮的花羽毛,像披着一件锦衣似的,它叫起来:"喔棗喔!"那威武的样子,确实像个"金号手"。
黄公鸡昂首曲颈,正在引吭(háng)高歌,犹如一位初次登台的男高音歌唱家,神采飞扬。
白公鸡竖着鸡冠怒气冲冲地扇着翅膀,伸着长长的脖子箭似的向前冲去。突然,怪叫一声,弓着腰,脖子上的毛像扇子一样散开了,腾空而起向花公鸡扑去。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