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朝一片阳台影,飞来太空不去。栋与参横,帘钩斗曲,西北城高几许。天声似语。便阊阖轻排,虹河平溯。问几阴晴,霸吴平地漫今古。
西山横黛瞰碧,眼明应不到,烟际沉鹭。卧笛长吟,层霾乍裂,寒月溟濛千里。凭虚醉舞。梦凝白阑干,化为飞雾。净洗青红,骤飞沧海雨。
凌朝一片阳台影,飞来太空不去。栋与参横,帘钩斗曲,西北城高几许。天声似语。便阊阖轻排,虹河平溯。问几阴晴,霸吴平地漫今古。
西山横黛瞰碧,眼明应不到,烟际沉鹭。卧笛长吟,层霾乍裂,寒月溟濛千里。凭虚醉舞。梦凝白阑干,化为飞雾。净洗青红,骤飞沧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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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朝”两句。楼名“齐云”,所以即由此入手亦真亦幻地描绘之。此言朝阳霞光万丈从寰宇中射来,但是到了齐云楼前,却被是楼所阻,只留下一片阴影。“栋与”三句,用比喻、比较状楼之高。“横”,这儿作“平”解。此言齐云楼高得可与参星平齐,楼窗的竹帘即是用来北斗星当帘钩的。从齐云楼俯瞰附近西北角的城墙,那城墙似乎只有一点点高了。“天声”三句。“阊阖”,上帝所居紫微宫的天门。《离骚》:“吾令帝阍开关兮,倚阊阖而望余。”“排”,即推也。楼高“齐云”,故能在楼上听到喁喁细语般的“天声”。从齐云楼出发,还可以直达天庭,轻推天门而入,并在银河中溯流畅游。以上亦真亦幻从各方面渲染、夸张以表明是楼高且大,点出题意。“问几阴晴”两句,登高有感。词锋一转,问:是楼曾经过多少次风雨侵蚀,曾迎送过多少次朝阳、夕照?这晴晴雨雨的天气不是同世道的盛衰那样变幻莫测吗?你看那春秋时的吴国曾经称霸东南,但却像昙花一样,很快就被越国夷为平地。这古代的历史就是今人的借鉴,所以应当引起时人的警惕了。梦窗生当南宋末世,见朝廷昏庸,百官醉生梦死,“直把杭州作汴州”(林升《题临安邸》),所以就用吴国灭亡的历史借景抒情,敲响警钟。此由齐云楼地处吴地而自然地联想到吴国的盛衰史,可见梦窗词中并非都作倚红偎翠之语。
“西山”三句,叙楼上远眺。远望西山一带横亘着青黑色的树林,绵绵不绝一望无际。向东平视,茫茫烟云使再好的视力也看不到海鸟的踪迹。此从实处写楼之高,使人视野开阔。“卧笛”三句。言近观楼下景色,可以见到牧童在草地上自由自在地横笛而吹的田园风光。这新清的笛声,似能冲破眼前无边无际的茫茫细雨。“溟濛”,即细雨。苏东坡“山色空蒙雨亦奇”诗句,可证之。“凭虚”三句。此言词人在齐云楼上凭虚凌空地醉舞,眼前的一切在朦胧中化成了栏干外一片白茫茫的烟雾。醉人观看外物皆是如此。“净洗”两句,紧接前意。此言楼外细雨刹时间又转成为倾盆大雨,它像沧海倾覆一样,将楼外面红花绿叶无限风光的景致尽数扫光。结句兴好景不常之叹。
全词紧扣楼名“齐云”两字,借题发挥,笔墨淋漓。梦窗不愧为是浪漫主义的词家高手。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