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香销愁不胜,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夜雨几番销瘦了,繁华如梦总无凭。人间何处问多情。
灌夫,字仲孺,西汉时代人。他性情刚直,讲究信义,说出的话一定做到。他常侮慢地位比他高的官员,而对地位比他低的,越是贫贱,他越敬重。因此,当时很多有才能而无地位的人都喜欢接近他。
灌夫喜欢喝酒,并且常因喝醉了使性子。有一天,丞相田汾结婚,他喝了不少酒。一会儿,他走到田汾的面前敬酒,田汾说:我不能喝满杯。灌夫见他不肯痛快喝酒,便语带讽刺地说:你虽是一个贵人,但也应喝完我敬的这杯酒。田汾还是没有干杯。灌夫讨了一顿没趣,就走到临汝侯灌贤面前敬酒。这时,灌贤正对程不识(曾任边境太守,后改任大中大夫)的耳朵说话,没有对他表示出欢迎的样子。灌夫心里本来有气,看见这情形,再也忍不住了,立即骂灌贤说:我一向就说程不识不值一钱,今天在这里你竟和他学妇人们的样子咬耳根子!……
自此以后,人们对于别人有轻视鄙弃的意思,而要说这人一无长处,或是一无是处,就说一钱不值或不值一钱,亦即是毫无价值之意。
譬如那些对自己人傲慢无礼,对外人却卑恭屈膝的人,或是那些外表好看,实际不堪一用的东西,我们都可以称它一钱不值。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